泪殇雪蝶

【原耽】一丘之貉

沙雕向玄幻……大概。

本来是客单，没写出单主想要的感觉。

梗源单主。攻受姓名源单主。

顾青

看见祁泊的那一眼，沈舟就笃定：“就是他了！”旁边的师弟顾青被他吓得跳起来。满头大汗地问他什么叫“就是他了”。祁泊白他一眼：“亏你还是我师弟呢，一点也不明白我的心思。”

这可是冤枉人了，顾青弟倒是能看出沈舟有意收祁泊为徒，但他实在不敢相信。倒不是说沈舟是那种不爱收徒的，恰恰相反，顾青觉得就沈舟这脱线跳跃的性子，做什么都不为过。而且，平心而论，沈舟的确有收徒的资本。他自幼修习法术，本就天赋异禀，加之刻苦修炼，早就成了修仙界公认的第一人。

但是！但是他不靠谱啊！别人借助自己的法术去斩妖除魔，他借着自己的能力去帮着妖魔鬼怪杀人放火。还未出师的时候，他便已经偷吃过师父最爱的、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人间买回来的绿豆糕。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脑子越来越像是缺了一块似的。以至于门派里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掌门的修为是靠人品换来的。

而这位掌门最喜欢干的事就是一脸严肃地哄骗天真的弟子们去和完全超出了他们能力范围的魔兽单挑。弟子们被摁在地上摩擦完了回来找他，他就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叹息着说哎，你们方法没用对啊，以后加油、好好修炼吧。等弟子们走了，他就开始狂笑，从榻上笑得跌下来，然后再捂着肚子躺在地上蜷缩着笑——反正没人看到。幸灾乐祸带给他的快意显然超乎了正常人的想象。

而这个沈舟、这样的沈舟，竟然说想要收徒！而且那孩子还是肉眼可见的反骨、这么皮这么浪这么放荡不羁一孩子要是交给沈舟，简直就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吧？？？就凭沈舟那种性格，教导人的方式也肯定不会正常啊。沈舟不会真的不知道这些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奈何他的反对显然没有半点用处，沈舟还是我行我素，不顾他人劝阻收下了祁泊这个唯一的弟子。

顾青觉得（那个被划掉的“显然”）很淦。

祁泊

祁泊是妖，是个低贱的狐狸精。他恨透了自己的身份——毕竟，在各种文艺作品里，狐狸精总是以祸国殃民的形象出现。而身为狐狸精的他，同样继承了那从无数先辈那里世代传承的优良传统——勾搭正派，把某某掌门迷得神志不清，以此祸国殃民。不过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就像所有的小妖那样，祁泊是想刻苦修炼以脱胎换骨超凡飞升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的野心不止这些，他要出人头地、鹤立鸡群。他不仅要飞升，飞升后他的法术还要超越一切的神仙，他想要控制一切、碾碎一切。

他很刻苦，除了吃饭睡觉，他都在修炼——甚至有时候，他觉也不睡，只是不分昼夜的修炼者。照他这样的法子，竟然没有走火入魔属实奇迹。天道酬勤，他这不要命般的付出大抵是感动了上苍，他的实力突飞猛进。但他总不满意，仍旧刻苦修炼，全然不管外界变化。

有几次新来的小妖怪去找他搭讪，他就回一句“滚”。如果有小妖还不死心，他就直接不耐烦地一挥衣袖，法术带着劲风想着小妖刺去。小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打飞老远，直至撞到另一棵榕树方才被迫停下。树干狠狠地给小妖来了一下，小妖顿时头晕眼花，软趴趴地坐地上了。

他这样的性格自然是不讨喜的，加上他实在强大，山里魔兽嫉妒又忌惮他的实力，于是都敢怒不敢言，只在私下里口嗨骂他。有几次正好被这位正主撞见，小妖们于是一个接一个地伴随着洪亮高亢地尖叫飞到天上去和白云作伴了。

有段时间，祁泊经常独自一人在那棵巨大的苹果树旁边修习，却从未见到过任何效果，他气得站起身，顺便狠狠踢了树干几脚。

只见树干幅度微小地晃了晃，倒是它头顶的树枝摇得厉害。一个熟透了的、与枝干若即若离的苹果扭动了一下小蛮腰，接着就狠心地离开了抚养它长大的苹果树妈妈，直奔者下面那个弯着的背部去了。祁泊被砸得轻轻跳起，苹果沿着他的背脊滚了一阵，落到地上去了。

有句古话说得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而祁泊正好是那种信奉滴水之仇当涌泉相报的。所以鉴于苹果不长眼睛，冲撞了高贵的祁泊大人还不知悔过、未曾道歉。检察官兼法官祁大人决定把凶手凌迟处死，即刻实施。

他于是拿起苹果，用衣袖随意地揩了揩，嗷呜一口就咬了下去。随着他的咀嚼，犯人被分尸，香甜的血液流出来，血液的清香充盈着口腔。他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狂拽酷炫屌炸天了的魔王SAMA。

就在这时！他的对手——前来拯救苹果公主的骑士桑出现了！于是恶龙祁泊转过身面对自己的宿敌。他把公主大人极其随意的从肩膀上面往后丢了出去以示尊敬。公主大人害怕到身体僵硬，在泥地里滚了老远才停下，再然后就埋没在草丛里面了。

“你是什么人。”祁泊皱起眉，对那个谪仙般的男子恶狠狠地说。他刻意使用了陈述句的语气，这让他显得更加有排面。奈何对方段位显然比他高了许多，面对祁泊的挑衅，他置若罔闻，只是抚摸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折扇扇柄，抬起头对祁泊笑得邪魅狂狷：“少年，修仙吗？”他的语气过于自信，语音语调里甚至举手投足中更蕴藏着某种独特的迷人魅力，祁泊忍不住愣在当场，而后傻呆呆地点了头。

也不知这究竟是万幸还是不幸。

沈舟

沈舟其实从来没有过收徒的打算——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好。被人问及的时候，他经常说，徒弟这种东西啊，就像道侣，收起来容易，再要放下就难了。别人又问，那上仙大人是害怕自己坠入情网无法自拔吗？沈舟愣了一下，像是完全没想过对面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可他终究还是那个王者段位的沈舟。只见他惯于微微勾起的唇角僵硬了一瞬，而后又微微笑开：“当然不是了，只是分手的时候，对方若要和我纠缠不清……”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微微皱了一下眉，“会很麻烦。”

这样的话明显是出于渣男之口，而且还得是被人家姑娘的娘家人追到天涯海角也要碎尸万端挫骨扬灰那种。可偏生沈舟就有那种魅力。他能让人觉着他说的话都对、都有道理。甚至有时，人们还会有总“天呐不愧是上仙大人说得好对太对了大人简直是神！”的奇怪想法。为此，甚至有人猜想沈舟是个魅魔，否则哪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可魅魔说咱不背这锅，沈舟的魅力根本就不是普通生物能够拥有的。

于是关于沈舟的谜之魅力的讨论就这样草草了结了。沈舟还是自由自在我行我素，不羁放纵爱自由，身后一大票不死心的迷弟迷妹眼冒红心捂着嘴巴跳上跳下。头发丝儿里都写满了上仙好帅上仙好美上仙好酷我可以我可以！！！想归想，他们总归是不敢喊出来的。

从前有个小姑娘大起胆子跟沈舟表白说沈舟上仙，我心悦你许久，想同你结成道侣。沈舟先是瘫着脸“哦”了一声，片刻后又一脸恍然大悟：“哦！”最后，他温温柔柔朝小姑娘微微一笑：“我也喜欢沈舟。”小姑娘的芳心啪嗒啪嗒碎了一地。

但沈舟显然小瞧了小姑娘的决心。小姑娘每天跟班似的跟在沈舟后面，有一次小姑娘跟着沈舟进浮羽森林，跟丢了沈舟，一个人在树林里急得快哭，到处找人。结果上仙没找着，倒招来一只高阶魔兽。这里是森林的腹地，少有人来。第一次见到这种五颜六色的直立动物，忍不住歪着头盯着小姑娘瞅了瞅。小姑娘哪里遇见过这种事情，吓得在原地半天挪不动腿。过了好久一个才想起追，另一个则踉踉跄跄地开跑。

小姑娘跑着跑着体力逐渐跟不上，被地上藤条绊到，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她赶紧手忙脚乱地要爬起来，却听见魔兽的怒吼近在耳边。她颤抖着往后一看，正好和魔兽来了个大眼瞪小眼。她哆哆嗦嗦地往后爬，吓得手脚发冷。

就像所有狗血的画本子那样，沈舟上仙在此刻闪亮登场，挡在小姑娘面前，拔出长剑，对着前面一挥，魔兽就被切成两半。他潇洒地用手拨了一下头发，转头问：“我是不是帅炸了？”小姑娘完全没意识到问题，还在那里狂点头。帅帅帅！上仙大人帅呆了啊啊啊！！！

彼时，白衣飘飘的男子逆光站立，鲜红的魔兽血液从他手中长剑剑尖滴下，阳光把他的衣服边缘勾成暖暖的橘黄色，一张俊脸帅破天际。背影的森林在他的魅力下被晃得神志不清，只有沈舟的身影格外突出。此时此刻，一切都美得像幅画卷。

乍一看，这幅画叫做“英雄救美”。但只要您仔细看，就会发现有几片树叶从小姑娘头顶的树上飘落下来，沈舟的衣袖上其实也沾了一片，只是在他挥剑的时候掉下去了。而这些，结合已知的沈舟上仙的性格，我们就能得出结论，这幅画应该被命名为“看戏”或者“找准时机”。

因为这茬，小姑娘一厢情愿以为沈舟上仙对她是有一点感情的——就算很少，也是有那么一点的！她很快为自己的判断失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小姑娘天天拉着沈舟巴拉巴拉，沈舟烦了，直接一挥手，小姑娘就从九重天上掉下去做凡人了。对，她game over得就是这么出人意料毫无征兆。

而这样的沈舟，为什么会收徒呢？难道是他想开了，终于决定和人类建立亲密关系了吗？不，当然不是。他只是觉得让一个对修仙毫无兴趣的人被迫修炼很有意思而已。当然了，如果他的师父不够强大，肯定是制不住这匹野狼的。所以，只好他沈舟沈上仙亲自出马了。以上这一大段，翻译作人言便是：沈舟突然想要欺负祁泊玩玩。

而这些，是无论顾青还是祁泊都未曾知晓的。

顾青

沈舟好像真的变了。他竟然开始在认认真真正儿八经地教导旁人修习了！顾青揉揉眼睛再看，嗯、他没看错；顾青紧紧闭上眼睛再看，对、他没看错。沈舟、这个懒散随性到骨髓里的男人，竟然在手、把、手、教、他、的、徒、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顾青忍不住想。最后，他只好告诉自己，没事，沈舟这家伙就是这样，三分钟热度，玩玩过后就腻了——只可怜那孩子了，明明天资还不错。

那么，他究竟看到了什么让他如此震惊呢？让我们把时间拨回一炷香之前。

当时他正巧走进沈舟的庭院找他谈论时事，就看见沈舟正把背上的鼓鼓囊囊的麻袋（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个什么东西）放下，然后打了个响指，麻袋就自己打开了。他还没来得及问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也没来得及看清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就见里面一个黑影蹿出来，直奔着沈舟而去。

祁泊是被沈舟用捆仙索捆了（顾青觉着这当真是杀鸡焉用牛刀），装麻袋里借助仙术拎上九重天来的。他愤怒已极，好几次想挣破这该死的捆仙索、这该死的麻袋，再跳出去把沈舟撕成两半。可惜他想的美，真要实施的时候，他的力气却被捆仙索轻易的化解了。这一点更刺激了他原就深埋在肚子里的怨气。

因此，当沈舟松开麻袋，撤了捆仙索，祁泊几乎是立刻就从麻袋里冲出来，一手黑虎掏心就直奔着沈舟去了。可惜他的想象太美满，抵不上沈舟快速反应。沈舟猛地转身，白衣衣摆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划过一道不怎么圆满的弧线。见祁泊朝自己扑过来，沈舟微微一笑，几乎是下意识地一甩衣袖，心里飞快地默念了口诀，祁泊便维持着黑虎掏心的姿势被定在空中不动了。祁泊心有不甘，便对着沈舟叫嚣着：“你这等歪门邪道算什么，是男人就把我放下来，我们光明正大地来打一场——！”

沈舟又笑起来，笑得弯弯的桃花眼好看得能勾人命：“好啊。”他又打一个响指，祁泊便不再定着。接着，由于重力作用，小狼狗啪地四肢张开摔在地上，祁泊痛得呲牙咧嘴，眯起眼睛皱着眉头，艰难地爬起来。

“先说好，不准用那术法。”祁泊擦了擦汗，眼睛半睁着和沈舟约定。吃一堑长一智，他实在是怕了沈舟那“邪术”。顾青原以为沈舟是不会答应的。在他的认知里，这位师兄是个喜欢趁人之危的主，最爱的事莫过于趁你病要你命，没想到还愿意给这孩子一个机会。顾青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把师兄想得太糟糕了些。

祁泊

虽然极度不情愿，祁泊还是不得不承认，沈舟的确很强——无论是法术还是体术。法术他根本就不会，只有体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资本。和沈舟对抗时，他原是自满的，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轻敌了。沈舟看似瘦弱，实则精于体术。祁泊于是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打算拼尽全力去完成这场战斗。

祁泊飞速向前接近祁泊，手臂内折一个肘击便冲着沈舟柔软的腹部去了。沈舟笑着，跟逗小孩儿玩耍似地错开脚步，长发在空中滞留一瞬，很快又随着其主人的动作避开了祁泊那来势汹汹的右手手肘。祁泊见他躲开，索性伸直右臂，手刀顺势斩向沈舟脖颈。他想逼迫沈舟弯腰去躲，自己就可以趁着沈舟弯腰的时机攻破他的防守。

也不知沈舟是否知晓他的企图，他偏不按祁泊的意愿来，反倒是后退一步，正巧躲过祁泊。祁泊原本势在必得，未曾考虑退路，气势早已拉满。由于惯性，他来不及收回右手，身体都顺着右手攻势身不由己地往前靠去。这样下去他显然会被沈舟击败，祁泊于是左手手掌向前平推，打算先将沈舟击倒。

沈舟像右一闪，轻易化解这次进攻，接着，他伸手握住沈舟手腕，狠狠将他往后一扔，祁泊便狼狈地摔倒在地。“如何？”沈舟走到他面前，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祁泊抬头看他。却见沈舟的唇角保持着浅浅的，温文尔雅的笑，双手背在身后，青丝在空中飞起，长相柔美的男子衣袂飘飘。这样的沈舟、这样一个宛如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的沈舟，正在显而易见地挑衅他。

祁泊自然不服，趁他站在自己面前，不易察觉地快速伸手抓他脚踝。谁知沈舟速度更快，祁泊手一动，沈舟便意识到他的意图，连忙往后一退。

祁泊从地上弹起来，伸手抓他头部。沈舟向后仰倒，右腿同时右挪动。等沈舟再变招，他的左腿早跟上右腿步子，站到一边去了。又是因为惯性，又是因为来不及收招，他维持着手臂前伸的动作，踉踉跄跄向前几步，再次狠狠摔在地上。

若要换一个人，这时定然已经认输了。但祁泊偏不，他总想试试看——万一呢？他又从地上跳起，这次是一个扫堂腿攻沈舟下盘，却见沈舟快速迈开步子，绕到祁泊身后，含笑点点他的背脊：“还要打吗？”祁泊身体一僵，沈舟顺势左手搂住他的腰，右手轻柔地环住他的脖子。祁泊身体僵硬得不能更僵硬，沈舟便在他耳边说话，吐出的气体正拍在他耳廓上：“你看看你，同一个地方栽了多少次？”语气像极了师父教导愚钝的弟子。

祁泊咬紧嘴唇，一言不发。沈舟于是继续，正色道：“你总是喜爱攻击而缺乏防守。以攻代守固然是一个方法，但你并不是这样的。你攻击时门户大开，加之你下盘不稳，一旦你攻击没有得手，就容易被别人打翻。”祁泊知道他说的对：“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祁泊又笑，眼里的光芒却明明白白地写着认真：“我不是说过吗？少年，我看你根骨奇佳，要随为师修炼吗？”

这次，祁泊装作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沈舟

小狼狗当然不会是乖乖跟着沈舟到山上来的。沈舟先是笑眯眯对他说：“你根骨非常，快来跟我修炼。”这种传销一样的台词在任何人口中说出来都会让人极度怀疑。然而沈舟不在任何人之列，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人心的意味——这家伙明明是个上仙，却把自己搞得跟个魔修似的。可惜祁泊面对他的蛊惑性语气毫无变化。

如果说沈舟原本真的单纯只是想找个有天赋的孩子祸害着玩玩，那么就是祁泊的这一点，让他定下了无论如何都要收他为徒的念头。就连顾青在有意识地反抗的时候，也有时不能抵挡住沈舟那充满诱惑的语气，而祁泊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受到了沈舟对他精神的攻击，而且挡了下来。这一点让沈舟觉得好玩极了。

后面更好玩，祁泊那种见谁咬谁的疯狗一样的性子让他觉着很是有趣。最有趣的则是他的执着，那种宁折不弯的执着。他那在心底潜伏的征服欲和控制欲上百年被一个少年轻而易举地勾起。

——他想要在这个少年自以为最擅长的事情上面打败他。他想要击倒他、击垮他。他想看这个浑身是刺的少年被自己打磨过后的样子——特别是，如果这孩子可以对他服从，而像外人展示他的刺……只是臆想着都让沈舟激动万分。他像自己发誓，他一定要得到祁泊，一定腰强迫着祁泊变成他沈舟想要的样子。

他想要驯服这匹狼。

感受着这匹野狼在自己的教导之下逐渐变得温驯良善——当然了，只是对他——沈舟睫毛轻轻颤动着，闭上眼睛。薄唇勾起好看又温柔的弧度。沈舟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之中了。